预制菜和短视频沦为“猪食”，资本的锅？

预制菜在“罗敏”风波后，又迎来了新一轮口诛笔伐。这一次开枪的人是智纲智库创始人王志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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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，在东方甄选直播间内，智纲智库（王志纲工作室）创始人王志纲与俞敏洪、董宇辉聊天时称，“我从来不吃，预制菜是猪狗食”。对此，工作人员回应称，上述言论属于心直口快的个人发言，不针对某一个行业或某一个个体。

即便如此，仍有不少网友感到被“冒犯”，而这番言论，也再一次引爆了现代技术进步之下标准化、工业化的生产与讲究匠心和口味的传统餐饮之间的矛盾，以及疫后复苏的餐饮行业向左走向右走的讨论。

上一次引爆舆论的“猪食”论，枪口曾对准短视频。2021年6月，腾讯副总裁、在线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对短视频开炮，批低智洗脑短视频像猪食。他表示，现在短视频平台的个性分发太厉害了，“你喜欢‘猪食’，看到的就全是‘猪食’”。

二者殊途同归。资本围猎之下，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举一动，背后往往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商业海洋。从短视频到餐饮，刷手机成瘾，速食主义成风，归根结底无外乎顺从人性，投其所好，自然生意好做，钱好赚。

预制菜听起来确实“食之无味”缺乏诚意，但效率确实惹人爱。资本不讲对错，当它一再向各个行业、各个领域狂飙突进，人与资本、文化与资本的冲突便跃然纸上。

中餐一直以来“以人为本”。仰望大厨，背后是人力、物力、精力，考验刀工、烹饪技巧、火候把控等，这是功夫的考验，是人对菜肴的驾驭，享受厨师亲手烹制的美食，才是对味蕾的终极满足。

但预制菜企图满足更多人，不再依赖具体的人。用非常标准化的方式来进行生产封存，不论时间、地点、人如何变化，这道菜都会保持同样水准及口味。短视频试图俘获更多人，进而改变更多人。通过算法，精确推导出你的所爱，在洗脑式的简单重复中，潜移默化地冲击用户观念、拉低用户心智。

我们一边努力让渡自我，拥抱资本创造的美丽新世界，也无数次对被它重塑的生产和生活表示怀疑和感到不适。这种冲突和张力，在极度的依赖和理性的自觉中摇摆，在放不下的短视频和停不下来的自我省思中应验，在罗敏和陆正耀身上被放大，又在王志纲的话中被点燃。

所谓饮食文化，“最后一公里”总被寄托在厨房里。在厨房，五味的最佳存在方式不是打开料理包和加热器，而是在真实的煎炒烹炸中得到升华，舌尖上的美食自带的烟火气，才能从细微的平凡中折射出人生风味。

厨房会像当初的缝纫机一样消失吗？厨师连同饮食文化会因为预制好的一切而消弭吗？一切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？……这是资本虎视之下的普遍焦虑，也是大浪席卷之下裸露的现实。

北京商报评论员 陶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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